进入新世纪以来, 油气资源不仅成为影响世界经济发展的一个十分重要的因素, 更是牵动当今国际政治、国际安全的一个战略因素。对于中国来说, 中亚是相对脆弱的中国西部安全的外部环境, 是中国能源安全多元战略实施的重要地理领域, 也是中国西部大开发最重要的外部市场之一。其中, 哈萨克斯坦是中亚地区大国, 与中国新疆接壤, 而且油气储量十分丰富, 因此, 中国尤要重视发展与哈萨克斯坦的油气合作, 进而保障中国的能源安全和地缘安全。

由于中国经济发展良好, 因此能源消费量比较大, 能源需求旺盛。为了节约成本, 降低运输风险, 中国与邻国哈萨克斯坦具有广泛的油气合作。

哈萨克斯坦能源种类和能源储量都非常丰富, 截至2015年底, 哈萨克斯坦已探明石油储量为39亿吨, 天然气已探明储量为9 000亿立方米。当年可以向市场提供7 930万吨的原油和124亿立方米的天然气。虽然哈萨克斯坦油气探明储量丰富, 但是其自身能源消费却相对比较少。2015年, 哈萨克斯坦石油消费量为1 270万吨, 天然气消费量为86亿立方米，只消费了本国石油产量的16%和天然气产量的69%。^[1]可以说, 哈萨克斯坦很大一部分的油气资源用于出口。见表 1和表 2。

表 1

表 1 2015年中国和哈萨克斯坦石油储量、产量和消费量情况 国别 石油探明储量(万吨) 占全球总量的比例(%) 石油产量(万吨) 占全球总量的比例(%) 石油消费量(万吨) 占全球总量的比例(%) 中国 25 1.1 21 460 4.9 52 970 12.9 哈萨克斯坦 39 1.8 7 930 1.8 1 270 0.3

表 1 2015年中国和哈萨克斯坦石油储量、产量和消费量情况

表 2

表 2 2015年中国和哈萨克斯坦天然气储量、产量和消费量情况 国别 天然气探明储量(亿立方米) 占全球总量的比例(%) 天然气产量(亿立方米) 占全球总量的比例(%) 天然气消费量(亿立方米) 占全球总量的比例(%) 中国 38 000 2.1 1 380 3.9 1 973 5.7 哈萨克斯坦 9 000 0.5 124 0.3 86 0.2

表 2 2015年中国和哈萨克斯坦天然气储量、产量和消费量情况

近年来, 中国与哈萨克斯坦在能源领域的合作取得明显成效。其中, 在石油合作方面, 2009年, 中石油与哈萨克斯坦国家石油公司联合收购曼格什套油气公司。^[2]2011年, 中石油与哈萨克斯坦国家石油公司签署了《关于哈萨克斯坦乌里赫套项目合作的原则协议》, 双方各出资50%成立合资企业, 联合勘探开发乌里赫套气田。^[3]据统计, “自2006年7月中哈原油管道正式通油以来, 截至2012年, 由这条管道输入中国境内的原油累计达到5 079.67万吨。2013年, 随着二期工程11号中间泵站投产运营及中哈计量站流量计改造工程完成, 管道年输油能力还将逐步提高到2 000吨。”^[4]299在天然气合作方面, 中国与哈萨克斯坦天然气管道分一期和二期两个工程项目。“中哈天然气一期工程为中亚天然气管道过境哈萨克斯坦的管道, 全长约1 300公里, 与中国西气东输二线相连, 单线已于2009年12月竣工投产。二期工程为哈萨克斯坦境内管道, 分三阶段实施。从哈萨克斯坦西部别依涅乌起至中哈天然气管道一期的齐姆肯特4号压气站, 管道全长1 475公里, 设计输气能力为100亿立方米/年, 年输气能力可扩至150亿立方米。”^[4]299由于哈萨克斯坦具有丰富的油气资源、中国具有相对先进的高铁技术和油气开发技术, 两国有进一步合作的空间，所以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的背景下, 中国与哈萨克斯坦油气合作可以向更深层、更高端方向发展。

中国与哈萨克斯坦油气合作有深厚的地缘经济背景, 这是双方合作顺利进行的决定性因素。但是影响中国与哈萨克斯坦能源合作的不利因素依然存在, 诸如哈萨克斯坦周边环境的动荡和本国政治体制问题、哈萨克斯坦多边平衡的能源外交政策、哈萨克斯坦能源竞合背后的大国政治博弈及中亚地区不断出现的国际恐怖主义犯罪活动等。

中亚地区是多种文明交汇的地区, 民族众多, 宗教信仰不一, 隐藏许多矛盾和冲突, 安全形势比较紧张。苏联的解体, 使原有的民族、宗教问题凸显, 直接影响到新生国家间的关系。加之里海的法律地位问题, 里海沿岸国家在能源归属、油气开发、能源管道过境等方面存在分歧, 导致各国之间关系紧张。除此之外, 美、俄的战略利益争夺, 更加剧了这一地区国家间关系的复杂化。中亚各国独立后, 政治转型不成功, 逐渐形成了“总统集权制”的政体, 其特点是总统权力大而议会权力小, 总统权力无法得到有效约束。这一点在哈萨克斯坦可以得到集中体现。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已经连任24年, 其家族控制了哈萨克斯坦国内主要政治、经济资源。“2015年, 75岁高龄的纳扎尔巴耶夫又以高达97.7%的支持率再次当选为总统。”^[5]虽然这种权力高度集中的政治制度在独立初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哈萨克斯坦国内的经济发展, 维持了族际关系的和谐, 防止了极端宗教势力的渗入，但是这种政体的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由于总统权力过于集中, 法治不健全, 政府管理混乱, 造成政策和法规往往朝令夕改, 缺乏稳定性, 同时腐败现象严重。这些因素增加了中国与哈萨克斯坦油气合作的风险, 在一定程度上会阻碍中哈油气合作。

对于能源合作机制建设, 中国希望发挥自身优势, 加强与哈萨克斯坦的能源合作, 为哈萨克斯坦的能源开发提供资金、技术和人员方面的支持。哈萨克斯坦作为能源大国则更多关注于保障自身的能源市场和实质的双边合作。苏联解体以后, 哈萨克斯坦努力塑造独立的形象, 改善国际形象, 在能源外交方面的表现就是减少对能源进口国的依赖, 积极开展多边平衡的能源外交, 扩展能源出口渠道。而中国重视发展与周边国家关系, 为控制能源运输风险、降低能源运输成本, 加大从邻近国家进口能源的比例。这样, 两国能源外交政策就有一定程度的分歧, 在无形中给中哈油气合作带来干扰。近期中国积极倡导“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 而哈萨克斯坦心存疑虑, 担心形成对中国的依赖, 影响其多边平衡的能源外交政策, 对此保持一定观望态度。同时, 由于缺乏对“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意义的合理认识, 导致曲解、误解“丝绸之路经济带”的现象出现, 哈萨克斯坦民间对中国与哈萨克斯坦开展油气合作存在顾虑和担忧, 这无疑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哈萨克斯坦政府对中国的态度。这些问题如果得不到妥善解决, 会影响两国油气合作的效果。

苏联解体后, 中亚五国相继独立。独立之初, 原来隐藏在该地区的民族、宗教问题逐渐显现, 社会动荡不安, 局势混乱, 民族、宗教极端主义势力借机扩充实力, 并且得到国际恐怖主义的支持。当前在中东地区泛滥的“伊斯兰国”恐怖组织也公开支持该地区的恐怖活动, 严重破坏地区秩序, 威胁当地治安和公共安全。目前, 中亚地区的恐怖主义已经成为影响中亚和平与发展的首要公敌。更为严重的是, 中亚地区恐怖组织的活动范围逐渐扩大, 已经超出了一国的疆域范围, 遍及整个中亚地区, 逐步形成恐怖主义网络; 恐怖主义手段更加残忍, 给当地社会带来一定恐慌情绪; 当地恐怖主义组织仍然源源不断得到外部的资金、武器和人员支持, 更加助长了恐怖组织的嚣张气焰。当前, 哈萨克斯坦国内恐怖袭击事件较多, 恐怖组织主要针对警察系统和当地权力机构开展恐怖破坏活动, 采取的形式有单独作案形式或集体作案形式, 自杀式袭击逐渐增多。“‘哈萨克斯坦里发战士’成为哈萨克斯坦主要宗教极端组织, 他们多次表示对在哈萨克斯坦发生的一些恐怖活动负责。此外还有西哈萨克斯坦州的一些极端组织, 如乌拉尔斯克的恐怖主义小组, 主张建立伊斯兰国家, 这个组织策划袭击行动, 后被警方破获。”^[6]因此, 中亚国家可能发生的恐怖袭击或局部社会动荡, 会严重破坏中哈能源安全环境, 进而严重威胁到中哈油气合作。

美国综合国力强大, 在中亚地区根基深厚, 在该地区事务中发挥着关键作用。俄罗斯在中亚地区根基牢固, 对该区域具有很大影响。因此, 中国与中亚国家开展能源合作, 美国和俄罗斯是主要竞争对手。“中俄美三国在中亚油气资源开发领域的关系更加复杂, 更加具有竞争性和排他性。同时, 在中亚油气开发领域, 三国之间也存在着微妙的合作关系, 而且更多受到彼此间政治关系的影响。”^[7]由此可见, 美国、俄罗斯与哈萨克斯坦的油气合作对中国与哈萨克斯坦的油气合作形成一定的外部压力。

一方面, 美国提出“新丝绸之路”计划。2011年, 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第一次明确提出“新丝绸之路”计划。^[8]此后, 该计划进入实施阶段。美国主张“新丝绸之路”计划, 表面上是为获取中亚油气资源, 开展反恐怖主义行动, 维护地区安全, 本质上则是通过不断削弱中国和俄罗斯在中亚的影响来强化美国对该地区的影响力, 主导中亚地区形势发展, 进而实现美国的地缘政治和地缘经济利益。目前, 美国在中亚的直接投资主要集中在能源领域, 在该领域的投资又主要集中于哈萨克斯坦。在哈萨克斯坦能源储量最丰富的三座油田^①中, “美国公司是田吉兹油田的控股股东, 拥有该油田75%的股份, 其中雪弗龙为50%, 埃克森美孚为25%。在卡拉恰干纳克油田中, 雪弗龙的股份为18%。埃克森美孚在卡沙甘油田拥有16.81%的股份, 也是它的最大股东之一”^[9]93。可以说, 美国在哈萨克斯坦能源领域的地位举足轻重。同时, 美国通过外交、军事、政治等手段影响哈萨克斯坦能源出口的线路^②, 即限制东线和北线的出口, 积极促进西线建设, 这些对中国与哈萨克斯坦油气合作起到一定的牵制作用。

另一方面, 俄罗斯倡导“能源兴国”战略。在俄罗斯“能源兴国”战略中, 能源被视为谋求俄罗斯地缘战略利益、复兴大国地位的一种重要的外交手段。中亚地区作为俄罗斯的邻近地区, 不仅地缘战略地位重要, 而且该地区拥有丰富的能源储量, 是实现俄罗斯战略抱负重要的外部战略支点。俄罗斯倡导“能源兴国”战略, 其战略意图一方面是为了弱化中国与中亚国家的油气合作程度, 降低中国在中亚地区的影响力; 另一方面是为了维护其在中亚地区的传统利益, 试图尽快恢复俄罗斯的大国优势地位。在现实中, 俄罗斯与哈萨克斯坦联系紧密, 其中卢克公司在卡拉恰干纳克和田吉兹油田分别拥有13.5%和5%的股份, 且还参与了大量小型油田项目。据一般估计, 该公司在哈的石油产量占哈石油总产量的8%~10%。^[9]93在此基础上, 俄罗斯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哈萨克斯坦的能源出口, 其他国家进口哈国油气资源时, 一部分需要经过俄罗斯的过渡中转, 这无疑给中哈油气合作带来了无形的挑战。

2013年中国提出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 这一概念一经提出, 就引起了广泛关注。它有利于推进西部大开发, 有利于促进西部经济发展, 实现社会稳定, 保障国防安全。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 油气合作发挥着桥梁纽带作用, 有利于促进沿线国家其他方面的合作, 其中中国与哈萨克斯坦油气合作比较具有代表性。在以上分析基础上, 结合“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建设背景, 笔者认为中哈油气合作还需要通过几个方面来深化和推进。

首先, 哈萨克斯坦独立以后, 经济发展水平较低, 主要以油气和原材料出口为主, 与中国经济合作水平处在较低层次。在中国与哈萨克斯坦的贸易结构中, 油气贸易所占比例较大。由于经贸关系是两国发展政治关系的基础, 所以经济关系的良性发展有利于形成稳定的政治关系。中国与哈萨克斯坦两国需要以油气合作为载体深化经贸合作, 积极推动经贸结构向多元化转变。其次, 中国需要综合考虑技术、经济和地缘政治的诸多因素, 以油气合作为载体, 利用地缘优势, 促进经贸和油气产业互补, 积极扩大与中亚的经贸合作范围, 提高合作层次和水平。最后, 以中哈油气合作为载体, 结合“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 促进两国文化交流。“丝绸之路经济带”是一条文化线路和文明交流的枢纽, 具有文化传播媒介的功用。古代中华文明的传播主要是靠陆上丝绸之路, 它加强了欧亚大陆国家的贸易联系和文化沟通。通过古代丝绸之路的联通, 属于不同文明的国家之间有了初步认识, 各国人民有机会共享人类的智慧成果。随着中国的和平崛起, 不仅要加强与欧亚邻国的经济往来, 更要促进欧亚国家的文化交流, 使中西方文明交融, 维护和平, 共享繁荣。所以, 以两国油气合作为载体, 中国需要利用好“丝绸之路经济带”这一文化枢纽, 进一步增强中国和哈萨克斯坦两国文化交流, 提升文化感染力, 使哈萨克斯坦政府和人民了解中国的诚意, 增进友谊, 这反过来也会对两国深化油气合作产生积极影响。

中亚以其丰富的油气资源成为各国政治博弈的舞台。此外, 中亚还蕴藏着丰富的煤炭资源、水资源等。其中, 哈萨克斯坦煤炭储量比较大, 该国优势产业之一是电力产业。哈萨克斯坦充沛的电力和煤炭资源可以有效弥补中国国内资源的不足, 满足经济持续发展的需要。由于资金短缺、技术落后、设备老化, 哈萨克斯坦的煤电、水电工业实际开发利用程度比较低，对此, 中国可以发挥技术、人才和资金优势, 以油气合作为基础拓展能源合作内容, 积极参与哈萨克斯坦的煤电、水电资源的开发, 在造福当地人民的同时, 实现两国的资源互补。另外，两国在开发新能源、推广使用清洁能源方面也有一定的合作空间，如在风能、太阳能方面，两国都具有一定的优势。

中亚地区由于历史、民族、宗教等诸多原因, 发展过程中存在着诸多不稳定因素, 成为恐怖主义滋生的温床, 给中国与哈萨克斯坦油气合作带来潜在威胁。1990年代中期以来, 以解决边界问题为契机, 中国与中亚四国(除土库曼斯坦)和俄罗斯共同发起创建上海合作组织。该组织自成立以来, 在维护地区安全、促进区域经济发展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中亚地区是中国“丝绸之路经济带”重点建设区域, 沿线国家安全形势比较紧张, 存在一定政治风险。为了加强中哈油气合作, 同时顺利推动“丝绸之路经济带”与该区域发展规划的对接, 中国积极发挥上海合作组织政治安全的功能, 与中亚各国展开平衡外交, 加强反恐合作, 坚决打击“三股势力”的威胁, 努力为中国与中亚国家营造良好的油气合作环境。当前, 恐怖组织并不局限于本国范围内活动, 往往跨越国界实施恐怖主义犯罪。对于一个国家而言, 单独打击恐怖主义已经力不从心, 而且收效甚微。因此, 打击恐怖主义需要不同国家间的配合, 需要在全球视野下开展行动。

中亚是中、俄、美三国利益和政策交汇、碰撞的地区, 中国需要以两国之间的油气合作为纽带平衡大国关系。首先, 对于美国而言, 随着美国逐步从阿富汗撤军和自身实力的相对下降, 美国在中亚地区的影响受到一定程度的削弱。同时, “美国主要倚重双边途径而非多边机制来参与中亚事务, 客观上限制了美国在中亚地区影响力的扩大”^[10]。加之美国国内的经济问题, 美国的综合实力受到影响, 这限制了它兼顾所有地区的可能。因此, 中美之间在哈萨克斯坦拥有一定的合作空间。中美之间在该区域有很多交叉利益, 比如:合作打击恐怖主义, 维护中亚安全; 合作勘探油气资源, 实现资源有效利用; 合作开拓新能源, 促进科技人才交流; 合作开发哈萨克斯坦市场, 实现互利共赢; 等等。总之, 中美两国在中亚地区合则两利, 斗则两伤。两国求同存异、选择合作有助于实现双方利益最大化。其次, 对于俄罗斯而言, 中亚油气资源是其实施“能源兴国战略”的重要战略资源, 它会进一步加强与该区域国家的油气合作, 维持在该区域的主导地位。但是限于俄罗斯综合实力下降、国内经济形势紧张、战略空间受到美国及北约的不断挤压等因素的影响, 它不得不选择与中国维持较长时间的战略伙伴关系。中俄之间应在已经建立的良好合作关系的基础上, 进一步增强互信, 扩大油气合作范围和油气合作形式, 共同开发哈萨克斯坦油气。最后, 对于中、美、俄三国而言, 都需要协调彼此间在中亚地区的能源开发政策, 只有这样才符合三个国家的根本利益。因此, 一方面中国需要努力实现本国油气合作相关政策与美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能源政策的有效对接, 进一步消除美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的顾虑和担忧; 另一方面, 中国需要进一步提升中哈双边贸易水平, 获得哈萨克斯坦稳定的油气供应, 使两国人民共享两国油气合作带来的成果。

注释:

① 哈萨克斯坦能源储量最丰富的三座油田分别是:田吉兹油田、卡拉恰干纳克油田和卡沙甘油田。

② 哈萨克斯坦能源出口的线路分为四个方向, 即北线出口俄罗斯, 东线出口中国, 南线出口伊朗, 西线出口美国及西方盟国(由于伊朗与哈萨克斯坦的能源合作不在本文讨论范围之内, 所以本文只谈及东线、西线和北线的问题)。其中, 西线的BTC(巴库—第比利斯—杰伊汉石油管线)及BTE(巴库—第比利斯—埃尔组鲁姆天然气管线)能源外运线路被美国视为摆脱俄罗斯对中亚能源外运传统影响的关键, 主要代表了美国及其西方盟国的利益倾向。